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咳嗽、反复高热持续半个多月，怎么打针吃药都不见好，最后，检查发现竟是肺里“长霉”了。
玲玲（化名）妈妈说，怎么也没想到，曲霉菌竟然在女儿的肺“安了家”，多亏江门市妇幼保健院的医生救治及时，才让女儿病情得以好转。
目前，玲玲还在口服抗真菌药，每周需回院复诊。从医13年的该院儿童内镜专科负责人吴振波说，肺曲霉菌病极其罕见，医院接诊的首例肺曲霉菌病患者。
两岁多的她，收到病重通知单
两岁三个月大的玲玲家在新会，一个多月前，她开始出现咳嗽，并伴有流鼻涕的症状。“当时以为是感冒，我就带她到镇上的卫生院开了点药。”玲玲妈妈回忆说，吃了两天药后，看孩子病情好转，就停药了。没想到孩子第二天就发高烧了，一下烧到39℃，于是，她再次带孩子到卫生院就诊。当天打了两次点滴，可到了半夜12：00，玲玲再度发高烧，被安排住院治疗。住院期间，玲玲出现反复高热，并伴有咳嗽、气促等症状。10天后，被上转到江门市妇幼保健院治疗。
“当时孩子看上去非常疲惫，情绪波动不易安抚，胃口也很差，且呼吸困难明显。”吴振波回忆说，血气分析PO2低于正常值，处于缺氧状态，胸部CT扫描结果也不乐观，显示肺炎加重，肺段堵塞非常严重。
医院下达的病重通知单，玲玲妈妈说：“当时的心情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，作为家长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医生的检查和治疗。”
反复高热，原因竟是肺“长霉”了
时间就是生命，为了打赢这场战争，吴振波和该院儿内科主任李军文迅速组织全科医生大会诊，共同为病人研究制定治疗方案。
“此前，玲玲曾使用头孢三代、大环内脂类、阿莫西林、阿奇霉素等多种抗生素、激素，以及大剂量的人免疫球蛋白。若是普通的感染，照此处理绝大部分都能缓解。”吴振波说，但玲玲的病情不但没有控制，反而加重了，所以需考虑以下可能性：一、感染耐药耐酶的细菌菌株；二、感染非常见或非典型的病原体、微生物，如结核、真菌、支原体、寄生虫；三、存在先天性免疫功能缺陷。为此，儿内科在为玲玲完善血液方面的检查后，短短两天内迅速为其实施了两次支气管镜探查及肺泡灌洗。
“探查发现，玲玲支气管内膜的炎症及堵塞情况非常厉害，主气管、右上叶等处可见大量大片及团块状呈干酪样的分泌物。”吴振波说，“灌洗出来的液体也非常浓稠，并伴有大量泡沫，看上去像是稀稀的浆糊，所以，一开始曾高度怀疑是结核。”
在对肺泡灌洗液送检后，检验科很快回报，涂片发现菌丝。与此同时，血液检查方面回报：结核DNA、TSPOT、MP-IgM均阴性，真菌GM试验阳性。至此，基本排除了结核、支原体感染的可能。
3天后，培养的结果最终证实玲玲为曲霉菌感染，这是一种十分少见的真菌感染。
对症下药，病情得以好转
找到致病原因后，医生对症下药，给玲玲使用了敏感的抗曲霉菌药物，辅以雾化吸入及护肝治疗。用药第二天，玲玲体温开始逐步下降，第三天基本恢复正常。
“考虑患儿的内膜炎症及堵塞情况仍不容乐观，我们决定在抗真菌治疗过程中每隔1周进行一次肺泡灌洗。”吴振波说，一来可以加速分泌物的清除，促进肺段炎症吸收、消散；二来可以利用支气管镜的优势，直视观察气管内膜炎症的变化情况。
经过3周多的抗真菌治疗以及4次的支气管镜肺泡灌洗，玲玲的病情得到控制，咳嗽、呼吸困难的症状得以缓解，胃口也好转，心情随之好起来了，在病房走廊玩的时候还偶尔会与护士姐姐逗乐。
10月2日，玲玲进行气管镜肺泡灌洗，镜下内膜炎症明显改善，分泌物基本清除干净；10月8日，复查CT提示：与之前对比，两肺病变明显吸收、减少；10月9日，玲玲出院，继续口服抗真菌药续贯治疗，每周回来复诊一次。届时，将根据随诊过程中的康复情况，来决定是否停药，总疗程6—12周。
玲玲妈妈说，真的很谢谢医生们，多亏了他们精心的治疗和照顾，孩子的病情才得以好转。
曲霉菌无处不在，三类人群最易感染
据悉，玲玲感染的曲霉菌，通常长在腐烂的食物、水果上，怎么会跑进肺里？家长对此百思不得其解。玲玲妈妈说，孩子的身体一直很健康，发病前连点滴都没打过，从来没试过生这么严重的病。
在玲玲的病情得到控制后，医生也尝试帮她找到致病原因。“询问了病史，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感染原因。”吴振波说，目前患儿也做了免疫缺陷基因检测，预计2个月后出结果。
他表示，曲霉菌广泛存在于我们日常的生活环境中，可以说是无处不在，比如，霉变的食物、潮湿的厨房和卫生间等，都是曲霉菌较集中分布的地方。由于它可借助空气流动散播，人们不可避免地会经常吸入，因此，每个人都有接触到曲霉菌的可能。通常，在身体健壮的情况下，体内的免疫细胞可以将其杀灭，但对于免疫力低下的人来说，他们就敌不过曲霉菌的威力。为此，吴振波特别提醒，以下三类高危人群要格外注意：
一是免疫功能低下人群，如糖尿病患者、艾滋病患者、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患者、过敏性哮喘患者、多器官功能衰竭患者、血液病患者、恶性肿瘤化疗患者、持续性嗜中性粒细胞减少症患者、遗传性免疫缺陷病患者、造血干细胞移植者或其他器官移植者；
二是常年居住或工作在潮湿、不通风环境的人；
三是工作中要接触大量灰尘的清洁工。
吴振波说，一般情况下，正常人对曲霉菌有很强的免疫力，但若在受凉、疲劳、感冒等情况下，也有引起肺曲霉菌病的可能，不排除玲玲患病是因为这个原因，因为患病免疫力低下，被“混迹”于灰尘中的曲霉菌视为“软柿子”，找到了下手的机会跑进她的肺里，引起肺部感染。
不想被攻击，你得这样做
一旦患上肺曲霉菌病，治疗就不是那么容易。“曲霉菌对人体来说，具有很强的攻击性。最常见的病原体是烟曲霉菌，其次是黄曲霉菌、黑曲霉菌和土曲霉菌。”吴振波说，其中，尤以玲玲感染的烟曲霉菌的侵袭性最强，因为它尤其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，而人体的肺刚好能给它提供繁殖所需要的场所和养分。一旦感染，若人体的抵抗力没能及时清除掉，它就会疯狂地生长。若处理不及时或处理不当，严重的会导致死亡。
曲霉菌生命力、存在感如此之强，平时该如何做好防护呢？吴振波说，真菌感染和环境有一定的关系，建议大家做好以下六点：
一、做好家居清洁工作，清理好卫生死角，及时清理发霉物品和食物；
二、家中或办公室要保持室内通风，尤其是在易滋生曲霉菌的梅雨季节；
三、定期对被褥进行晾晒，打扫卫生时最好戴上口罩，外出旅游也要选择干净通风的住宿环境；
四、在疑有曲菌感染的环境或真菌实验室工作时，应做好防护工作，如戴防护口罩以免吸入大量病菌；
五、积极治疗慢性病，加强锻炼，提高身体抵抗力；
六、高危人群要少去人多混杂等空气不好的地方，远离垃圾堆等环境差的地方，在医院要做好隔离，防止院内感染。
小贴士
小心！肺曲霉菌病容易被误诊！
由于肺曲霉菌病初始的临床症状与感冒、气管炎等相似，因此容易被误诊。为此，吴振波特别总结了一个简单的区分方法。
普通感冒、气管炎病程较短，引起的发烧一般是3—5天，咳嗽一般是1—2周，经过对症治疗后，症状能控制或痊愈；而肺曲霉菌病引发的症状控制难，进展快，严重时可出现反复高热、气促、胸痛、呼吸困难，甚至咯血等症状，因此，若经过系统治疗，尤其是长时间使用抗生素后，病情没有得到缓解，甚至加重，应高度警惕此病，建议应医院寻求进一步诊治，早期可以通过胸部的X光片或CT来帮助诊断，但最可靠的确诊方法是：通过对病变部位进行支气管镜肺泡灌洗做微生物检验、肺活检进行组织病理检查。
作者：江门日报记者邓榕通讯员徐玉云
编辑：林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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